亲情,永远都是文学中最能令读者获得体认,投射情感的主题之一。可以说,我们无时无刻不被包裹在人类最朴素最自然的情感中。在血缘的天然连接下,亲情如细雨,润物无声。亲人一旦逝去,那些温暖的日常,磕磕绊绊的琐碎沉匿在记忆中,一个熟悉的场景、一个老物件的出现,都会立马牵动脆弱的神经,引发一场回忆和思念的洪水。 小说《红父亲》和《安小炫骑鱼走了》,存在某种互文的巧合,展现的都是亲情主题。《红父亲》以
1 中秋节的前一天,我在大西洋彼岸与葵姨通话,她说,我父亲又不见了。 父亲从不带手机,去哪里了,不肯透露半句。开始半天,后来一整天,这次竟连续三天不见踪影。 葵姨的担忧源于本能,也与一件小事有关。她说家里养了十几年的虎皮猫不知因何缘故,竟两天不见其踪迹,所有人都觉得它大约不会回来了。它却若无其事回到了家里,完全看不出有任何异样。没过多久,它又开始消失,如此再三,大家对猫的消失渐渐习以为
我又梦到你了。你站在海底隧道尽头朝我挥手,五彩斑斓的鱼儿在你身边游来游去。我急切地想要看清你,看清你挥舞的是哪只手,你却化身为鱼,隐于水里不见。 一 这么说吧,我的黑夜和白昼是颠倒的。如果哪天轧钢厂生活区那些小摊小贩和阿猫阿狗们看见我大白天在那晃悠,一定是见鬼了。昼伏夜出,夜游神一样穿街过市才是我的常态。此时正是午时三刻,古时候处斩犯人的时辰,太阳白花花地直晃得人睁不开眼。我躺在床上睡得像头死
沙漠起起伏伏,像是海浪一样,延伸到没有尽头的远处。我们走在沙漠上面,步伐也变得起起伏伏。我们走了很久,鞋里塞满沙子。尽管这样,一些沙子仍继续不断地塞进来。天上的云似乎没有变化,还是早晨刚出发时的那几朵。甚至连形状都保持得如此一致。有一团云像兔子,它没有变化,甚至两只长长耳朵之间的距离都没有增加或减少。像灰熊的那团云也没有变化,两只前爪趴着,保持睡觉的姿势。我们走了这么久,好像只是在原地徘徊。 不
一 在海拉尔市区读书的学生们,寒假一回到家,便将课本抛得远远的。正读高三的鹏鹏,干脆书也没带。我问他在家里做什么,他便说事情多着呢,帮父母饮牛,喂草,照顾刚刚出生的小牛,看电视,听音乐,玩电脑游戏,跟镇上的同学联络感情,帮办结婚喜宴或者生日宴的人家端盘子打下手。我又问他,有希望考上大学吗?他挠挠脑袋,带着羞涩又不乏自信的语气说,差不多吧。不过你若拿这个问题问其他的年轻人,他们大致也会这样告诉你,
二十五岁的那年秋天,我独自一人前往遥远的内蒙古乌兰察布市的一个偏远乡村做一名支教老师,从我的西北故乡出发,数千公里的旅程,摇晃的绿皮车装着我青涩的理想越走越远。 到锡尼特镇已经是午后了,来接我的是一位外表粗犷的大叔和一位跟我差不多年纪的姑娘,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是父女,是世代生活在大草原上的蒙古族牧民。是的,我的印象深刻极了,我们坐着马车在空旷的草原上穿行,天边的鸿雁成群向南方飞去,夕阳落在河流上
一次在小区散步,父亲指着绿地中的一种草兴奋地说,这里竟长着针茅草。见我疑惑的眼神,他又说,草原上有很多这种草,抗寒耐旱,营养价值很高,牛羊都喜欢吃。看着这些默默为草原播撒生机的针茅草,我的思绪飘飞到草原上,想起呼伦贝尔草原深处戍边民警的故事。 岱华是通辽库伦旗人,当他第一次踏上呼伦贝尔这片草原时,座座洁白的蒙古包,觅食嬉戏的牛羊,便深深地吸引了他。站在草原上心情无比开阔,岱华情不自禁地张开臂膀想
昭君墓的黄昏 大黑河几乎没有涛声地 拐过八拜与西把栅之间的沃野 姚府的犬吠回荡在炊烟上 独坐,沉默不语的 昭君墓 是土默川上最久远的守望 北面的都市繁华 难掩千年孤独 班定营那边的夕阳 一浪又一浪地 红了毕克齐镇的西天 一个人倾听桃花板村的石碾 碾磨人生和希望 喇嘛营旁边的土路 隐入和林格尔的地平线 丢了谁归家的跫音? 散了谁守候的背影? 多年后,谁记得 章盖
蓝雀花 真好看 这些名叫蓝雀的花儿。 一朵一朵的蓝 是今春备好的嫁妆。 这些呼伦贝尔草原养大的其其格 老额吉声声唤着的其其格 身穿蓝色蒙古袍的其其格 她们被五月宠着,春风的轿子抬着 一朵蓝天,一朵大海地开自己。 她们打开翅膀 似有雀子的鸣叫声从花瓣里抖出来。 开着开着 远处有一支长调, 就悠悠地跟着蓝了。 叙事的萨日朗 掏出身体里的火 给春天 她要借春风打开话匣
大先生 三味书屋先生刻下的“早”字在光耀下跳动 我虚心倾听,闻不到先生的诵读声 百草园里的彩蝶出双入对 从庄子的梦里起飞,化境为仙 怎奈,寻觅不到先生散步身影 小桥流水,曲径迂回。谁人在洗菜 鲁迅故里大小商铺张灯结彩 太白遗风,咸亨酒店,曲尺柜台 女儿红一杯接一杯 无人讨论“茴”字还有几种写法 “孔乙己”早已注册商标品牌 那个穿长衫站着饮酒的人 穿西服系领带,坐下喝酒
深意黎明 那一朵一朵云在天空汇聚 一万朵不够一亿朵不止 被阳光浓烈着色,何等俏美 匆匆地降落到那片山林 怎能不痴痴地凝视呀 想象着那片油黑发亮的山地 想象着丛丛鲜嫩光润的枝头 想象着昨夜牛毛般纤细缠绵的雨 想象着针叶林阔叶林的喘息与欣喜 想象着延伸不息的刚劲有力的根须 急呀,像思念初恋的久别的爱人 期待下一次约会的日期 (好在,昨夜梦与梦默契融合 仰头天是新绿,低头地是
1 我是小道,就像北方大森林里一条游动的 丝线。 悠长、蜿蜒、隐约、缱绻…… 是生命的拓印—— 全息。 2 我是沉实的鹿皮靴和梅花般的驯鹿蹄开出 来的。 是苔藓、石蕊、蘑菇引导出来的。 是白桦树的眉眼秀出来的。 我是生命的河哟,在迁徙中跌宕起伏,波涛 不息…… 3 大雪欲埋。 落叶倾覆。 树上的刀痕印记在坚定地瞭望来路和去 路: 四季循环着春、夏、秋、冬; 一
重庆市云阳县青年作家蔡晓安创作的长篇小说《返乡记》,2023年1月由中国言实出版社出版,为当下文学创作中方兴正艾的乡村振兴题材长篇小说阵容,增添了一抹璀璨。 长篇小说《返乡记》,是一部正面刻画乡村青年在时代的大潮中通过不断地进取拼搏,实现自身价值的现实主义力作,作者很用心也很深情地塑造了高福星这一鲜活的人物形象,以平行的百姓视角去体察一代人生活的变迁,瞩望他们精神世界的充盈,将乡村振兴的宏大表达
满全,笔名Dorontengri,文学博士、诗人、文学评论家、二级教授,内蒙古师范大学蒙古学学院院长、博士生导师。《今夜,大海在北边》是他的第一本汉文诗集。曾经有人说过,“一旦有个人开始恋书,那么他的灵魂会得到无限的升华。”这里虽然没说是什么书,但我想一定是能够和读者产生共鸣的书。《今夜,大海在北边》一书就和我内心产生了巨大的共鸣。书中的诗歌如同春天的樱花、夏日的细雨、中秋的麦田、冬季的飘雪,给人
精神世界的纬度越高,离星辰大海便越近;诗意是灵魂永远的火焰,这是我读了丁永才的诗集《那一年的风花雪月》后,得出的认识。 《那一年的风花雪月》不仅是对呼伦贝尔自然美景的讴歌,更是对生活哲学的思考。丁永才的作品,如同一盏灯,照亮了我们对美好事物的向往,引领我们去探索、去感悟、去热爱这个世界。通过他的诗,我们得以窥见一个诗人对生命、对自然、对情感的无限热爱和深刻理解。 他是呼伦贝尔和内心的歌者 上